🌾怀砚

剧向设定，有私设。强取豪夺梗。三观稀碎，POV转换注意，NC17注意。
其他预警见末尾（务必要看！！！）

『2023年12月25日 。小雨。』

『圣诞。』

井然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，外面雨已经停了。  

街口风大，迎面吹得人一个激灵。他裹紧风衣适应一会，感觉酒气散了些，只是头疼得厉害，让他一时想不出接下来该向左、还是向右拐。正出神着，就听背后匆匆追来串脚步声，没等他作出反应，围巾就猛地被人从后面扯住了。那人手劲不小，拖得他一趔趄。围巾不巧卡在喉结上，他忍不住闷声咳起来。  

那人显然也意识到下手重了，忙松开围巾道歉。他摆摆手回说没事，自顾着止住咳嗽、扯松领口，可围巾一放再放，还觉得脖子像被什么东西不松不紧地勒着，最后索性解下来搭在臂弯，终于舒服了些。

这时他才侧身看向背后的人。

那是位不久前结识的华裔青年，比他小近一轮，身材挺拔、眉眼生动，总之是非常符合他审美的长相。此刻，那张俊美的脸上尽是小心翼翼的神色。

“Ran……”

“抱歉。”井然抿唇、程式化地笑了下，语气很淡：“我们不是很熟。”  

青年还想说些什么，却又像被对方的态度冻住了嘴巴，踌躇再三，最终悻悻同井然告别。  

他走出段距离，停了停，忍不住又回头望去一眼，就见男人仍低头在原地站着，白色雾气被缓慢呼出又飞快消散，雾气后的表情十分模糊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  

其实井然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。酒精已麻痹了他大部分神经，他现在正处于一种介于清醒与烂醉间的混沌状态——他盯着花坛的砖缝出了好一会儿神，最后抽动一下冻得通红的鼻头，撑起脖子望向前方。

此时街区的灯火大都已经熄灭，剩下几处施工的楼盘上方时有红光闪烁。几条街外的商场早已打烊，只保留了顶层的角灯，灯光交错着投向橱窗中圣诞专题的巨幅海报——原来又到圣诞了。

今天？还是明天？

他在酒精作用下茫然思索许久，随即后知后觉地想，昨天也好、今天也好，或者明天后天也不错。  

把脸埋低，他深深呼出一口气。  

直至此刻，他终于恍惚意识到，那段曾以为无法挣脱的噩梦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。 

久远得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。  

远处，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欢乐又飘忽的圣诞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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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2023年4月20日。雨。』

『母亲头七。』 
    
  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，井然没有什么表情。他刚在祭礼上熬了一个通宵，连视线都是模糊的。他感觉另一个自己已经脱离肉体，正停在这空间的某一角落，冷眼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。
    
  母亲葬礼上，他也是这样一副平静到不合常理的表情。大抵在旁人看来，连助理都比他表现得更情真意切。

可他真的哭不出来。

他的母亲，茹苦含辛渡过大半生，却在年迈时又遭受了一次打击——当在警察那里听到有关他经历的大致描述后，她哭得肝肠寸断，险些背过气去。后来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，无微不至照料他，似乎怕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。他一次又一次表示自己绝对不会，她也总是半信半疑。

后来她比早前更热衷于帮他相看姑娘。不过都是收集一堆照片背着他偷偷看，从不敢告诉他。也有些时候，她会握着他的手，装作不经意似的小声问他：“然然，还是咱国内的姑娘好，对吧？”
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他然然了。

而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神情，让他心疼。  

现在，他终于能松下一口气。  

当最亲的人不必再因他而感到痛苦，他恍然觉得，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亦减轻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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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2022年2月16日。晴，无风。』  

『Ran工作室正式恢复运营。』

重启典礼办得十分隆重。在Tommy的一手包揽下，圈内有不少大人物前来捧场。井然站在会厅角落看着老友在人群中穿梭自如，春风得意的，简直比当初他自己的公司上市时更显热络。  

晚宴结束时合照，井然被簇拥在C位，平淡的表情显得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，倒是Tommy大鸟依人地揽着他肩膀挤在左侧，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Tommy回国的时候正是他状态最糟的那段时间。他失眠、噩梦，有偶发性暴力倾向，甚至有时候突然出神，等回过神完全想不起之前自己在说什么或是做什么。他大把吃药，尤其依赖镇静剂。这些都是母亲不知道的。在她面前他总是努力表现得正常。

而早前他和Tommy时有联络，知道这几年他的公司又签了许多新人，规模翻了两倍有余，也意外邂逅了缪斯女神Alice，事业爱情双丰收，总之，过得很不错。

直到他突然在某个早上，风尘仆仆地敲响了井然名为工作实为蜗居之所的工作室大门。

只看Tommy的神情，井然就知道他始终觉得对自己有所亏欠，好在Tommy是个坦率的打直球性格，他会说嘿Ran，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与我无关，OK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，所以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。相信我，没有什么会比和朋友聚在一起搞事情更让人开心了！

井然就被这套像是歪理却又无法反驳的说辞打败，沉默地接受了老友伸出的援手。

Tommy与他结识近二十年，算是他唯一的朋友。他不会像母亲一样刻意回避他的遭遇，也不会试图刺探他的内心，他只会喋喋不休地同他闲扯，说moving on啊Ran，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，我知道你眼光毒得很，不然谁都看不上的话，来！看我怎么样？  

井然忍不住笑出来，说，我看是没什么问题，但你确定Alice那里你吃得消？他就会缩缩脖子，配合地头一歪做吊死鬼状说吃不消吃不消。

就这样，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
所有人都希望他往前看。往前看，然后好好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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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2021年1月7日。大雪。』

『传唤。』

井然收到传唤书时显得很平静。他根据留下联络方式拨出电话，边神色如常地取出钢笔，在上面上签下签名。

Tommy开车送井然到警局，车子停在马路对面。他走到警厅门前停下脚步，回头，就见Tommy单手插兜靠车门站着，紧裹羽绒衣，抖抖索索地冲他挥手。

他抿起唇，对Tommy点了点头。

作为案件的目击者同时也是受害人之一，兼之在调查过程中被警方判定为与被害者傅慎行“私交甚密”，此次他作为涉案人物再次接受了问询。

一些照片、时长十余秒的影像、往来通话记录、甚至还有一部以他睡颜做壁纸、确定曾由傅慎行本人使用的手机，年轻的小警察将这些一一展示，最后顶着两团可疑的红晕仰头向他确认他同傅慎行的关系。

就是这些证据证明的关系。他回答。

小警察被他直白的态度噎了一下，讪讪地开始提问。在他配合之下，小警察的职业素养得以超常发挥，半个钟过后，二人在一片专业且高效的氛围下完成了笔录及问询。问询结束后，小警察挠了挠头，认真地解释说虽然已经算结案了，但牵连比较广，不然也不会折腾他再多跑一趟。他回说没事，整理好外套，系上围巾便告辞。

从会客室出来往外走，他恰巧与一队人擦肩路过。几人身上带着凛冽寒气，各个衣冠不整眼睛通红。他听到有人压着嗓子骂：傅慎行也是个狠人，连自己带下面的，安排得一个比一个明白，不知道还特么以为这是诈死当幌子呢。

他脚下一顿，回头瞥去一眼，见一行人停在电梯门前，一个矮个子不停戳着电梯的上行按钮，语气暴躁：“你还说呢，我和老于跑腿跑了五天，起码五天！”他捏着自己小指节在空气中比划，“连这么一丁丁点儿有用的都没摸到！何止狠人，那就是一狼人！”

井然垂下眼帘，盯着手中虚握的门把手出神片刻，最终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。

他面上的神色说不上是悲是喜。

只是再抬头时，他又恢复了惯有的冷静。五指稍稍用力，推开了警厅的玻璃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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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，时间回到六年以前——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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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2017年3月7日。天气晴，有微风。』  

『Andrew2017室内设计峰会。』

这是井然此生中无比重要的一天。

Andrew年度大奖，业内最高荣誉，兜兜转转终于花落他家。

他说完获奖致辞，托着奖杯从舞台一侧走下。等在那的经纪人Rachel急不可耐地扑上来与他拥抱，带着鼻音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翻来覆去重复：“精诚所至，众望所归！”

他陪跑两年，两次与奖项失之交臂，此刻从台上下来，沉甸甸的奖杯握在手里，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虽然表现出得远非如此——他神采奕奕地回抱Rachel，又与前来祝贺的一众业内翘楚一一握手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。

寒暄过后，众人真心或假意，众星拱月般环绕在他身边，簇拥他往宴会厅走去。

直到他看见另一个黑发黑眸的亚裔男人。
   
  男人站在老友Tommy身旁，二人正相谈甚欢。Tommy见他来了，远远抛来个媚眼，扬手招呼他。他走过去，听老友笑眯眯地为他引荐：“这位先生相当钟爱你的设计，想法也十分有趣，Ran。可他知道——”Tommy偏偏头，打趣道：“你的预约已经排到三年之后了，所以想要通过我，走一下捷径~”

“所以你就成为了捷径，Tommy。”井然不甚赞同地看老友一眼，却也不忍拂老友面子，转眼便挂上客套的笑容，递出左手：“初次见面，我是井然。”

男人垂下视线与他对视。他比井然高近一头，井然不得不仰视他。他身材挺拔，轮廓硬朗，眉峰压得极低，不言语便自有一种迫人威压在。 

男人回握了他的手。

那边老友还在打哈哈：“Ran你太古板了，对于这种有优雅品位的先生，我做一次捷径有何不可哈哈哈哈……”

在老友的笑声中，井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：“井先生，初次见面，我是傅慎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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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傅慎行。

 

   

【其他预警】

①这是个只顾自己爽不管别人死活的狗血大坑。

②笔者偏爱角色不代表三次元认可这种行为，若谁在现实中遇到人渣，不能说话就扣个1，我帮你打110。

③理智围观，请勿上升演员。剧和文都是。

④时间节点有用（你看它都大写加粗了

⑤配合BGM《上流玩法》效果更佳。

⑥剧还没播，写老傅时加入了很多个人想法，和原著也有大不同，必定OOC